戏票情缘玩家何大中一生中的五场戏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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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要】去年8月,何大中在国家大剧院听完了一场音乐会之后就病倒住院了,他没想到,这可能是他此生看的最后一场演出。 多年的糖尿病终于夺走了他的健康,眼将盲,耳将聋,这对于一个
去年8月,何大中在国家大剧院听完了一场音乐会之后就病倒住院了,他没想到,这可能是他此生看的最后一场演出。
多年的糖尿病终于夺走了他的健康,眼将盲,耳将聋,这对于一个一辈子痴迷戏剧电影,把视听享受作为人生最大乐趣的人,是最残酷的命运。
阳光好的时候,他会对着窗户,轻轻抚摸那些残破发黄的票根,脑子里会出现少年时代某场演出的场景,演员的台词似乎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,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重温那些热爱的剧目。
60多年,何大中收藏了近2000件北京各个时代,不同剧场的戏票、电影票、演出票和节目单,这些藏品被誉为“中国戏剧的微型发展史”。目前,何大中已将自己的全部藏品无偿捐给了东城区文化馆。这些珍贵的戏票背后,是那些牵连着戏里戏外的时代记忆,是一个普通北京人如大戏一般跌宕的人生。
1944长安大戏院 《白蛇传》
7岁的何大中第一次走进西城的长安大戏院。立刻就喜欢上了那种热闹的氛围。新式的装潢,上下两层楼,长圆形的戏台被三面围着,容得下上千人,卖烟卷花生的,扔手巾把的,吵吵嚷嚷。战乱年代,戏剧中的梦幻似乎成了人们逃避现实的去处。
打扮入时,风姿绰约的母亲是长安大戏院的常客,戏票价格不菲,看一场要一两块大洋,顶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口粮钱。年幼的何大中对京剧并不陌生,听戏捧角玩票正是八旗子弟的遗风。何家是满族镶蓝旗,何大中的祖父曾在清朝工部官至三品,家境优越。当时他们全家十多口人住在皇城根的官家大院,认识不少梨园名家,家里甚至置办了行头,一家人就能唱一台大戏。
“我大爷唱老生,我爸唱小生,我三叔唱花脸,我祖父扎上靠,一家人唱起来,有板有眼,我从三四岁就喜欢看,还喜欢模仿。”戏文里的故事,何大中听不懂也觉得有趣。三岁的时候,他自己画了一个小花脸,模仿戏里的情节,坐在地上拿着酒壶假装喝酒,被父亲看到,拍下了一张照片,还在旁边题字“自斟自饮自划拳”。
“那一句话,大概冥冥中注定了我一辈子的命运,孤独一生,与戏为伴。”78岁的何大中看着父亲的题字,轻叹一声。
对戏剧热爱还是从长安大戏院的那场《白蛇传》开始的。“离了峨眉到江南,人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山……”白素贞一亮相,满园子的喧闹全都沉寂了,何大中的眼里只有那一袭飘渺的白衣,婉转的音韵萦绕在心里,挥也挥不去。
何大中从此与戏剧结下一生的缘分,不仅是京剧,话剧、电影他都爱看。“那时候话剧很流行,大栅栏的新罗天剧场、西单游艺社都演话剧。到了1947年,北京的电影院有了‘玻璃七彩’,就是彩色电影,我们这些家境不错的小学生,下了学就往电影院跑。”
和那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,何大中是被美国电影启蒙的,《泰山》中人猿泰山和大猩猩妈妈拥抱的动人一幕他至今记得,而《琼宫恨史》(又译《瑞典女王》)中,嘉宝面无表情的悲伤一下子就击中了一个少年的心。
1954首都剧院 《雷雨》
何大中一直记得61年前的这一天,17岁的他是名高中生,放了学,路边匆忙买了两个冬菜包子,他就往首都剧院跑,盛夏天气忽然雷雨交加,这个雷雨之夜和人艺首版《雷雨》就这样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。
人艺1954年首版《雷雨》的演出单是何大中的收藏中最为珍贵的一件,演出单非常朴素,而豪华的演员阵容足以让每个话剧迷动容:郑榕饰周朴园,朱琳饰鲁侍萍,吕恩饰繁漪,于是之饰演周萍……“我一边看,内心的震动无以复加,剧中那种复杂的大家庭的关系,四凤对现实的迷茫,周冲对未来的向往,对我来说感同身受,我也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,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,那种共鸣震撼人心。”
《雷雨》让何大中真正成为了一个“戏痴”,他一生看过不同剧团演出的20多个版本的《雷雨》,至今还能背下大段的台词。而当年,他可以把整个剧本倒背如流,剧中鲁贵对四凤说的一句台词“花开花落年年有,人过青春不再来”成了何大中的座右铭。
上世纪五十年代的“百花齐放”,对一个戏剧爱好者来说是无比幸福的岁月。“那时候人艺、青艺上演的剧目又多又好,人艺的曹禺、焦菊隐、欧阳山尊、赵起扬四巨头导演出了《龙须沟》、《雷雨》、《日出》、《北京人》、《茶馆》、《明朗的天》这些经典剧目,让人看不够,忘不了;青艺的金山、吴雪、张奇虹导演了《保尔·柯察金》、《李秀成之死》、《钢铁运输兵》、《文成公主》等名剧,青艺当时还请来了有‘北焦南黄’之称的黄佐临老先生导演了《伽利略》这样一部优秀的剧作。那时有的观众为了看话剧,背着被子排一夜的队才买到票。”
文章来源:《实用糖尿病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sytnbzz.cn/qikandaodu/2021/0305/708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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